打击报复坏蛋!以及多诺万的真实身份居然是…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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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近午夜,他有点微醺。或许不止是微醺。电梯在到达29楼时发出了兴高采烈的叮咚声,他扶着墙一步步挪过走廊。一到家门口,他把拇指往门禁上一贴,大门随即打开。他的床在呼唤着他,他希望能在梦中回味晚上的愉悦——舞动的女人,奔涌的音乐,在缕缕烟雾中扭曲着,然后一觉睡到天明,沉浸在自己专属的醉酒狂欢中……黄欢?黄昏?黄……他自顾自咯咯笑了起来,打开了灯。
他僵住了。
就在那里,在他自己的客厅里,在他价值3200英镑的高背黑色皮革扶手椅上,有个身着暗色西装的人影,翘着一条腿,冷硬如雕像,沉静如夏日微风。是夏洛克·福尔摩斯。他拿着一把枪。枪口直指着塞巴斯蒂安·威尔克斯。
“关上门,”福尔摩斯说。
威尔克斯目瞪口呆。但是,好像自己的脚趾突然有了自由意识似的往前一伸,喀哒一声,门应声而关。
“尼,你系怎么……”他咽了口口水,突然感觉嗓子又热又痒。他放慢了语速,重说了一遍。
“你是怎么进来的?”
“拜托,”福尔摩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,仿佛这个答案是世上最显而易见的事情。
“我是说——”他紧张地笑了笑,“老兄,能提前通知一声吗?我没觉到……”他由于酒精的作用而有些口齿不清。同样的,他的大脑也是一片混乱。“你,呃……”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,“你想再接这个案,案吗?”刚过了一个星期,警察们还没有找出是谁在银行捣鬼,更别说弄明白那个罪犯是怎么进去的了。
“不。”
“哦。”
枪口纹丝不动。等等,那是他的枪吗?不,不可能。他把它锁在卧室的保险箱里了。
“我来这儿是为了约翰。”
他感觉血液正一滴滴从自己脸上流干。他不会是为了……?不,那个小东西没这个胆子。“哦,你的,呃,你的被监护人吗?”天啊,他的头可真疼。今晚他不适合这样的对话。他连两秒钟的清醒都保持不了。“他感觉好点了吗?我也不确定,夏洛克,好像有点滑头,那个家伙。脑子不太正常,你懂我意思?我说,呃,看好他。可能有点麻烦。”
“这就是你试图谋杀他的理由?”
塞巴斯蒂安的视线突然移向枪口,然后又回到了福尔摩斯的脸上。那一瞬间,他感觉自己比先前清醒了许多。
“我没有。”
汗珠从他的后背滚落下来。
“你在撒谎。”
“听着,”塞巴斯蒂安故作强硬地说,“他的话一个字都别信。他从一开始就是个麻烦。他比看上去麻烦得多!他——他挑衅我。他根本就是在自寻死路!”
福尔摩斯从椅子上一跃而起,冲向了他。他吓得踉跄着后退,脑袋已经磕到了门上,然后下一秒,福尔摩斯已经按住了他的喉咙,手枪稳稳抵在他的额头正中央。
“给我一个不让你脑袋开花的理由。”
“夏洛克!”他尖声喊道,“我可以解,解释!”
“解释你对他做过的那些事情?我相信那必定是该死的有用。”
福尔摩斯紧攥着他的领口,把他拖过房间和走廊,穿过卧室——当他看到自己保险箱的门被打开时,他惊讶得张大嘴巴——然后进入了他自己的主浴室。就在那里,福尔摩斯一把把他掼到了宽敞的步入式淋浴间里。突然,水龙头被猛地拧开,冰冷的水立刻从花洒头部喷出,将他浇了个透。他的每一根神经都被冰冷的水冲击着,他大声尖叫。
“清醒点,”福尔摩斯说。他喘着气,发出高声的呜咽,在水里扭动。几秒钟后,福尔摩斯关掉了淋浴。然后,他坐到了合上的马桶盖子上,宛如一个城堡领主。塞巴斯蒂安喘吸着空气,频繁眨着眼睛,相让视线变得清晰,他注意到了两件事:第一,福尔摩斯脚旁有一个手提袋;第二,淋浴间内壁上悬挂着一对铁扣。
“跟我说说你的债务吧,塞巴。”
“拜托,夏洛克,这太荒谬了。荒谬。”
“那就谈谈一个男性被监护人一晚上的收费标准?”
塞巴斯蒂安叹了口气,头埋进淋浴间的瓷砖角落里。“那个小biao/子。”
福尔摩斯立刻站起身来,俯身笼罩在他头顶上;塞巴斯蒂安缩了缩身子。“你以为你在作践谁呢,你这个愚蠢的jian/货!”
“福尔摩斯!”他不住地颤抖着,因为寒冷,更因为空气。他的手向前探着,像是要保护自己不受攻击。“你不能伤害我!你逃不掉的!我有很多朋友,有权有势的朋友!还有jing察……!”
“你认为我骗不过jing察吗?我?”他抓住威尔克斯的手腕,像一个魔术师一样迅速把他锁到淋浴间墙上的那副手铐上。
“哦,老天啊,你要对我做什么?你打算——!”
但福尔摩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。与此同时,他伸手从手提袋中拿出一个识别项圈。
“不,不,求求你了。福尔摩斯!”
但这是他能说的最后一句话了。福尔摩斯把项圈套在了他的脖子上,把自己的指纹按在激活按钮上,然后退了回去。塞巴斯蒂安的话变成了一团飘渺的空气。每次他试图说话,就会有电流麻痹他的声带,让其瘫痪为一团无用的软肉。
“我要走了,不可能让你大喊大叫求救。”
这不是真的。他醉得比自己想象的还厉害,他现在陷入了某个目眩神迷的噩梦之中。这一切都不是真的。
“我和你会把这件事处理完。但不是今晚。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能好好地清醒过来。还有,别想会有人奇怪你去了哪里。你的私人助理认为你正在香港出差,一星期内不会回来。你已经告诉了她在你离开期间别打扰你。”
一个星期!威尔克斯惊恐地张开嘴巴。
“与此同时——”福尔摩斯向前倾身,从威尔克斯夹克的内侧口袋中拿出手机,“你会留在这里,什么都不配有,除了你脑子里的自我谴责和忏悔。还有这个。”
福尔摩斯依然用枪指着威尔克斯,另一只手捏住袋子底部,把它倒了个干干净净。几个苹果、一条面包、一块奶酪、六罐豆子和一盒鸡蛋滚落一地。
“我亲自煮的熟鸡蛋,”福尔摩的斯语气就像是两个朋友在打趣,“这些东西应该够你坚持七天的,直到我回来。我建议你好好分配。”
威尔克斯只能怒哼几声,双手摇动着银手铐以示抗议。他的眼球狂转,疯狂搜寻着逃脱的方法。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,不可能。他没有电话、不能发声、没有任何求救的手段。在这里待上七天?喝花洒里的水,直接吃罐头里的冷豆子?他不可能是认真的!那厕所呢?他甚至去不了厕所!
看到他惊慌失措的目光,福尔摩斯跟随着他的视线。“哦,你也许想要一些卫生纸对吗?”他从墙上拿起一卷,递给威尔克斯。威尔克斯伸着湿漉漉的双手,愣在原地,难以置信地伸手接过。
“但这得花掉你一个苹果。”
他随手抓起一个苹果,对威尔克斯眨了眨眼,咬了一大口。然后,没有一丝犹豫、也再无一句承诺或是威胁,他转身离开。
***
萨莉·多诺万打开前门时,看到福尔摩斯抱着胳膊站在门外,高傲地抬起下巴,她顿时撇了撇嘴巴,一手掐腰,另一只手握着门把,时刻准备把门狠狠关上。福尔摩斯无视了她冷淡的问候。
“我看到了你的墙上挂的日历。”他迅速说道。
她愣了一下,“对不起?”
天哪,每个人都这么笨吗?他已经厌倦了为明显的语句画出推理线索。
“在警局。我看到了你今天放假。”
“你在胡扯什么呢?你好几周都没来过场里了,雷斯垂德也注意到了。”
“没错,但你也知道,萨莉,”他居高临下地说,“日历通常显示整整一个月,而不是一周。我月初去过。我能进来吗?”
“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,福尔摩斯。”
“我就是来处理私人事务的。”她的困惑和好奇心与摔门的冲动互相缠斗。夏洛克等着她出来。如果她真的邀请他进去,事情会更加顺利。
“是什么事?”她最终问道,虽然语气很平淡,好像并不在意。
“约翰。”
她眨了眨眼睛,“你的被监护人?”
是的,她非常感兴趣。奇怪的是,她的表情变得柔和了,而福尔摩斯感到他自己也变得柔软了起来,只是因为她还记得他被监护人的名字叫约翰,而不是吉姆。(注:莫里亚蒂震怒)
“是的,我的被监护人。”
“他怎么了?”
福尔摩斯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写印着多诺万中士名字的名片,递给她,“我知道这不是你第一次给他你的名片。”
他本来只是想开门讲述他的来意:了解一下多诺万在伊斯灵顿汽车站找到约翰那一晚的情况。所以看到多诺万突然一脸防备的样子,他有点惊讶。
“如果你等着我道歉——”她开始说道。
“道歉?为什么?”
她哼了一声,“你在跟我开玩笑吧?”
他突然意识到,现在他才是那个笨蛋。多诺万认为他生气了,因为她曾经建议约翰如果夏洛克对他不好就要打电话给她。啊哈,所以她已经默认夏洛克会虐待自己的被监护人。48个小时前,这会让他很愤怒。然而,现在他知道了约翰上一个主人对他的所作所为,他只感到,这样说有点奇怪,十分感激。
“你做了你认为最好的事情。我再问一遍:我可以进来吗?”
现在她感到有点茫然,退后了一步。福尔摩斯走进她的公寓,看到她有个客人。在沙发上,有一位美丽的女子把刚刚涂完的指甲涂上最后一层亮油,她有着一双深褐色的眼睛、漆黑的长发和浅棕色的皮肤。当福尔摩斯走进房间时,她扬起了一只眉毛。
“夏洛克,这是珍妮;珍妮,这是夏洛克·福尔摩斯。”
那个叫珍妮的女人忍不住笑了。“咨询侦探,是吗?”
夏洛克皱起眉头。“的确如此。”
“哦,我听说过很多关于你的事。”她站起来,吹着指甲。“请原谅我无法握手。你知道的,我的指甲还湿着呢。”
“他不会待很久,”多诺万说,“但如果我们能独处一会儿……”
“没问题,没问题,”珍妮说着从他身边走过,打量了他一眼,好像在寻找他那传闻中的第三条手臂。“我反正也打算去商店逛逛。很高兴终于见到你,福尔摩斯先生。”
他哼了一声,没怎么理会她。一等她走出房间关上前门,他便直奔主题:“你让我感到困惑,莎莉,”他以寒暄的口吻说道。
“这可是个成就,我想,”她冷冷地回答。
他们面对面站在客厅中央。没有人主动坐下。
“在你遇见约翰的那个晚上,你到底看到了什么?一个在宵禁之后独自外出的被监护人,显然如此,但还有什么?作为一名被监护人巡逻员,你的职责是扫描他的注册纹身,指控他违规,并直接护送他回家,如果不是关进拘留室的话。可你却带他去了一家餐馆,看着他吃东西,根本没对他提出指控,甚至还为了他向他的主人编造借口。为什么?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导致你对他如此同情?”
“我——”
“是因为他苍白的皮肤和消瘦的脸颊吗?他身上有没有瘀伤或抓痕?还是仅仅因为他看起来很孤单和很害怕?”
多诺万抱起双臂,但这并不是她通常会摆出的挑战姿态。相反,她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,神情显得很痛苦。
“那么,你确实怀疑他的主人是个hun/蛋,”夏洛克继续道,“不用约翰说一句话你就知道了。那你为什么还要把他送回去?为什么不带他去被监护人庇护所?这就是问题所在,莎莉。你没有举报他。一种善意,没错,但这微不足道。说真的,把他还给一个虐待他的主人算哪门子善意?所以我说你让我感到困惑。”
多诺万闭上眼睛,缓缓摇了摇头。再次睁开眼时,她退到沙发旁慢慢坐下。夏洛克找了一把椅子,毫不客气地坐到了她旁边。
“有多糟?”她问。“他的上一任主人有多糟?”
“糟透了。”夏洛克没有详细说明,只是说道,“最后试图杀了他。子弹射中肩膀。他能活下来真是个奇迹。”
“上帝啊,”多诺万低声说,捂住了嘴。
“当他们把他送进狗舍的笼子、让他等死时,他甚至还没有完全康复,”夏洛克苦涩地说。“我就是在那儿找到他的。”
“我就知道,”她叹了口气。“我就知道他的主人不对劲。那扇门在我面前砰地一声关上后,我就知道他要遭殃了——”
“你为什么不做点什么?”他疯狂地指着门,好像他们就在威尔克斯的公寓外面,刚刚把约翰交给他一样。“如果你知道情况很糟,甚至说如果你只是怀疑,你为什么不采取行动阻止它的发生呢?”
“怎样?”多诺万猛地抬起头,眼里闪着怒火。“对于像约翰这样的被监护人?他会被送进仓库,而不是庇护所。”
“你是什么意思,像约翰这样的被监护人?”
“别犯傻,福尔摩斯。有儿童被监护人庇护所,女性被监护人庇护所,甚至还有老年被监护人庇护所。但没有为成年男性设立的庇护所。他们只能短暂地被送进狗舍,以此作为善意的象征,然后就会被送进仓库,故事结束。”她托着脸颊,似乎在仰望天空,但夏洛克看得出来她只是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。她平静下来后继续说道:“这就是我想退出被监护人巡逻队的原因。我争取了很多年才被调任。我再也受不了了。像你的约翰这样的被监护人,我见过太多了。能调进雷斯垂德的团队真是一种解脱,你理解不了。”
“比起活人,你更喜欢死人?”
她怒目而视。“比起垂死的人,我更喜欢死人,是的,就是这样。耶稣啊。”她把手插进头发,梳理着蓬乱的卷发。“我们把他们送进仓库,但没有一个人回来。至少我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回来。我该为此担责,为几十、几百个他们担责。我甚至无法忍受看着镜子中的自己。”
“莎莉。”夏洛克向前倾身,审慎地将目光投向窗户和门口。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,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。“仓库到底是什么?”
虽然这个词常常出现在口头用语中,但他使用它时并没有过多考虑过它的真实含义。他猜想 仓库是一种乏味压抑的地方,就像一家永远无法从中离开的糟糕的疗养院。但他不知道。她看着他,就像他是个笨蛋一样。
“很明显,是为未安置的被监护人提供的永久庇护所,”他急忙解释道。“但这个名称并不能说明它到底是什么。”
她继续盯着他看,不是挑衅,而是在考虑是否要回答。“我们不能谈论它,”她轻声说,像是在提醒自己,一个警告。然后她的声音大了一些,“我不是什么都知道的。真的不知道。我在接受这份工作时签署了一份该死的保密协议,所以我真的不能——”
“我不会害你被解雇的,”他保证道。“我绝对不会让你陷入麻烦。甚至没有人知道我今天来过。你的朋友——珍妮,是吗?扯个谎,说你把我赶出去了。但是莎莉,求你了,我……我必须知道更多。”
“你想干什么?攻打城堡吗?”
“那么它是一座城堡吗?”他保持微笑,尽他最大的努力表现得友好。
她吸了吸鼻子,摇了摇头。“见鬼,我不知道。我不知道它是一个地方还是很多个地方,或者它根本就不是一个地点。未安置被监护人永久庇护所只是一种委婉说法。”她瞥了一眼窗户和打开的窗帘。“这是个缩写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仓库。你以为这是个绰号,是吗?每个人都这样认为。未安置被监护人永久庇护所是公关术语,但在对公众保密的官方文件中,它有不同的名称。政府喜欢使用首字母缩略词,不是吗?方便管理他们冗长而笨拙的术语,也方便隐藏它们。但无论如何,委婉词就是委婉词。用来掩盖真相。他们很擅长这么干,不是吗?”
“说下去,那么,它代表什么?”
“为孤儿和难民提供庇护直至期满的国家终点站。(注:缩写是S.T.O.R.A.G.E)”他盯着她看,后者露出毫无幽默感的微笑。“告诉过你这是一派胡言。”
“终点站,”他重复道。
“尽头。很贴切,你不觉得吗?”
夏洛克皱起眉头。“他们在那里会发生什么?”
“那个,”她叹了口气,靠回沙发里,“就远远超出我的职位等级了。但说实话,不会有什么好事。”
不管那是什么,有一件事是肯定的:约翰正在朝那里走去。还有那些和他一层的男性被监护人,那些夏洛克几乎没有看一眼的人,很有可能最终都会到那里去。
“有段时间,”他说,“我想知道我在狗舍看到约翰的那天是怎么想的。我几乎没有想过。我!如果我当初知道他所经历的一切,以及他会如何为此而挣扎……”
多诺万眯起眼睛。“你后悔收养他?”
“不。”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:他并不后悔收养约翰。“但这让我不寒而栗。”
“什么?”
他对坦白感到畏缩。“如果我知道他受了多大的伤害,或者我需要付出多少去帮助他……我可能会害怕收养他。我会把他留在那儿。”如果他真这么做了,夏洛克甚至不会知道,更不会在乎。光是想到这种可能性就让他的胸口疼痛,仿佛身上被挖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。“他会因为我而死。”
“是因为这个体制,福尔摩斯。”然后她低声说,“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来对抗它。”
她尖刻的语气让他吃了一惊,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在问什么在问谁,便脱口而出:“你是公路强盗吗?”
她脸色煞白。“什么?”
“或者你知道他们吗?或者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们?”
“福尔摩斯!我是一名警察!”
“还是被监护人的同情者!算了,忘记我问过吧。”
“如果我把这几个音节连在一起说出来,我就会丢掉工作。你明白吗?”
“我告诉过你,我不是来害你被解雇的。我来这里是因为你是盟友!”他停顿了一下,“你不是吗?”
她瞥了一眼公寓后面的窗户;窗帘是开着的。突然,她拉着夏洛克站了起来,把他带到门口。“今天是我的休息日,福尔摩斯,你已经不受欢迎了。”
“莎莉——”
她猛地拉开门,推他出去。但在她狠狠关上门之前,他听到她嘶声道,“该死的,我是。”
门砰的一声关上了。
Chapter 17 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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