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爱的读者们，终于要进入交代John过去的核心情节了，大虐即将开启！请大家做好心理准备。真的真的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！！！
约翰再次点了点头，但并没有挪动脚步。
“好的。那我们……我们去找一个。”
他走向办公室门口，谢天谢地，约翰跟了上来。在不引人侧目的情况下，他尽可能快地直奔洗手间，然后为约翰打开了门。约翰冲了进去，冲向一个隔间，接下来夏洛克意识到约翰吐在了马桶里。
老天，他真的生病了！他为什么不说呢？夏洛克闩上洗手间的门，然后徒劳地在水池旁徘徊，等待约翰吐完。约翰喘着气，呻吟着，呼吸着，咳嗽着，然后他又吐出来一点，溅进了马桶里。天哪，这太可怜了。
“对不起，先生！” 约翰在喘息的间隙说道。夏洛克能听出他声音中的羞愧。“对不起！”
“别再说对不起了，你是在呕吐，约翰，不是在侮辱我。”
有人试图进来，门口传来敲门声。“有人了！”夏洛克吼道。
“有十几个隔间呢，伙计！”门外传来抱怨。
“滚开！”
约翰咳嗽着，干呕了几下，然后又是一阵咳嗽。但发作似乎在减轻。是流感吗？如果是，那也来得太突然了。食物中毒？可能不是。他们吃了同样的早餐，而夏洛克感觉良好。除非他在哈德森太太那里吃了别的东西。
听到了约翰冲水的声音时，夏洛克小心翼翼地走近了些。约翰站起身来，依然脸色苍白，满头大汗。“你还好吗？”
约翰痛苦地点点头，蹒跚着走向水池，又低声说了句“对不起”。夏洛克没有理会这句话。相反，他拧开水龙头放出冷水。然后他看着约翰伸出一只手接水漱口，用冷水拍打他滚烫的脸颊。与此同时，夏洛克抓起一卷卫生纸让他擦干。但正当他想把纸递给约翰，想问问他他是否感觉好点了、能不能离开洗手间时，他突然停住了。约翰俯身在水池前揉着脸，他歪着头，露出了脖颈的皮肤，那里红肿着，好像发炎了。但仔细观察，夏洛克认为那半月形的印记只能是……指印。右边四个，左边一个。夏洛克在脑海里重现了最有可能的情景：有人用手抓住了他的后颈，指甲抠进皮肤，然后挤压。它们是新弄出的痕迹，不可能是约翰自己弄的。自从到这儿后他们就没有分开过，除了……
约翰直起身子，但他并没有真正站直。“我们可以走了吗，先生？拜托了。”
有那么几秒钟，夏洛克陷入了犹豫，约翰的请求与他仍在努力理清的新信息在他脑海中缠斗着。他该怎么做？答案很明显。带约翰回家。以后再处理这个。“当然。是的。我们回家吧。”
***
任何追踪爱德华·范孔的想法都被抛诸脑后。或者，至少是被暂时搁置了。
他们尽可能快地离开了沙德桑德森银行，一上出租车，夏洛克就让出租车司机开快点。虽然凉爽的空气似乎有助于安抚他的胃部，可约翰显然还是很不舒服。尽管他们现在坐在一辆直接开往221B门口的私人出租车里，约翰还是要求戴回手环，而夏洛克妥协了。然后，在接下来的旅程中，约翰转身盯着窗外，而他紧握的拳头一直在口袋里颤抖。
回到公寓后，约翰甚至什么都没问：他径直走向他的卧室，轻轻关上了门。夏洛克站在楼梯底下听着，不知道自己会听到什么，也不确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。哈德森太太不在，可即使她在，他也不愿意征求她的意见。他在公寓里来回踱步了一刻钟，犹豫不决。先不管约翰，继续办案？回到威尔克斯那里，让他解释自己不在场时他的被监护人发生了什么？问题是，他没有足够的证据，没有足够的证据就采取行动是不合适的，每个逻辑学家都知道这一点。
又过了十五分钟，约翰一声不吭。夏洛克简直要发疯。他必须做点什么。所以他盛满水壶，拿起一个玻璃杯，以防万一他需要借口，然后端着它们上了楼。他用指节轻轻敲了敲约翰的门。
约翰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儿，看到夏洛克拿着水站在那儿，于是退后几步让他进来。
“我想你可能渴了，”夏洛克傻乎乎地说。他希望他的计谋不要过于明显。
“谢谢您，先生。”约翰紧张地揉了揉脖子。“我很好，先生。我……好多了，先生。对不起。”
“说实话，约翰，如果你再道歉一次，我可能会把整个水壶的水倒在你头上。”太过了吗？他笑了笑，让约翰知道他是在开玩笑。约翰回了一个有点牵强的笑容。显然，他太过沮丧，无暇顾及任何幽默。
“是的，先生。”
夏洛克对着床点了点头。“坐下吧。”然后他把水倒进杯子，递给约翰，把水壶放在桌子上。“那么……”
约翰抢先开口。“我明白您需要继续办案，福尔摩斯先生。但是，呃，也许我最好……不去了。这一次。”他在床边挪动着身体，盯着玻璃杯看，但并没有喝水。
“约翰，我可以坐下吗？”
约翰抬起眼睛，看上去有些犹豫。一方面，夏洛克希望他说不，滚出去，这样他就不用再问了。但约翰永远不会那样做的，所以他们都只剩下一种可能，尽管他们都不想这么做，但他们也都别无选择。
约翰点点头。
夏洛克从桌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。但突然间，他不知道该怎么摆放自己的身体了。后靠太威严，前倾太熟稔，挺直背又太正式。还有他的腿，他那该死的瘦长的腿，从来没有感觉它这么长过。他先是试着随意摆开双腿，然后脚踝交叉，再翘起二郎腿，但这一切都感觉不对。最后，他把双脚平放到地板上，用揉捏着大腿，清了清嗓子。
“好吧，那么，”他吸了吸鼻子。“在银行发生了什么事。”
“只是有点胃不舒服，先生。”
“可这来得太突然了，约翰。”
“是的，先生。”
“我认为不只是这样。”
约翰看起来像是在咀嚼他的内颊。
“我知道手环响了，而且还要被迫处理安保问题，这很令人头痛。我自己也这么觉得。但我想让你明白，这不是你的错。我认为他们的反应很荒谬。过度反应，真的。有些地方关于被监护人的规定可能相当严格，但这并不意味着那些规则是对的。你能明白的，是吗？他们不应该那样对待你。”
“是的，先生。”
“那么，这就是原因吗？是他们让你紧张了吗？”
约翰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约翰，我看到的是……好吧，我会说这看起来像恐慌发作。但不是由于安检引起的。是后来的事，对吗？我……需要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。是什么让你不舒服。而且是这么快，这么强烈。那是……那是不对的。那不应该发生。我只是”——上帝啊，为什么这么难？——“约翰，当我走开时，塞巴斯蒂安·威尔克斯……伤害了你吗？用任何方式？”
他希望得到一个立即的否认。可它并没有到来。相反，约翰慢慢地用指甲刮着玻璃杯，脸色苍白，就像是他又生病了一样。这表现就等同于坦白了。
“上帝啊，”夏洛克说。“他伤害你了，不是吗？我才离开三分钟？他做了什么？”
“先生，我没有受伤，”约翰虚弱地说。
夏洛克皱起眉头。约翰以前也说过这话，在麦克罗夫特抓住他的手臂和艾琳打了他的脸之后。要有多严重，约翰才会相信自己是受伤了的？“但他做了什么。不是吗？”
约翰闭上眼睛。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。
“拜托了。请告诉我吧。我会解决这个问题，我会把它纠正过来的。”
什么事情会严重到让约翰跑去洗手间呢？夏洛克只能想到一件事，但是威尔克斯？在一个大门敞开的、人来人往的工作场所？三分钟内？即使是威尔克斯也不会尝试做这种蠢事。肯定的。
“告诉我。”
“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说，”约翰低声说，几乎是在自言自语。
“你可以相信我。”
约翰缓缓睁开眼睛。“威尔克斯先生……” 约翰舔了舔嘴唇，眨着眼睛，好像眼里卡进了东西。
“继续。”
然后它来了：话语就像撕开膏药一般急促地从他嘴里脱口而出。“对不起，我没有告诉您，福尔摩斯先生。您应该知道。威尔克斯先生是我的上一任主人，先生。
一种奇怪的麻木感迅速传遍了夏洛克的四肢，先是从手肘到指尖，然后从膝盖到脚趾，直到他的脑袋嗡嗡作响，难以置信。
“什么？”他几乎是耳语般地说道。
他一定是听错了。肯定是他听错了。在所有可能的回答中——夏洛克曾想象过一些非常可怕的回答——但他从未想过会是这个。
“我保证我不会说他的任何坏话，先生。我知道他是您的朋友。”
但是夏洛克怒不可遏。他猛地站起来，用手指着门。“就是那个朝你开枪的人？”
约翰的肩膀猛地一抖，他将手臂拉近身体，惊恐地点点头。
“我的天啊！威尔克斯？”这怎么可能？威尔克斯？！那个时髦的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、花两百镑修剪指甲的傻瓜？这根本说不通！这个人确实是混蛋，但并不是个持枪的疯子。当然，他看不起被监护人，但他是那种人——他那种人会把一个被监护人送到家族庄园里妥善安置，甚至会惯坏他们。威尔克斯？不可能的！约翰弄错了吗？但他怎么可能呢？就算再傻的被监护人也不会认不出他跟了整整……五年的主人。
约翰用一只手蒙住脸，另一只手大有把水杯打翻的危险。夏洛克赶紧把杯子拿走，放在桌子上。
他得克制住自己的情绪。
“好吧，”夏洛克说，深呼吸着。“好吧，听着。我需要你听着，约翰。首先。”首先？首先什么？先杀了威尔克斯，再安抚约翰？最好不要。“首先，塞巴斯蒂安·威尔克斯不是我的朋友。从来都不是。我从没想友好待他，只是想礼貌一点。为了案子。如果我知道他之前是你的”——他努力不吐出这个词——“主人，我们一开始就不会去，好吗？其次，也是最重要的，所以我希望你听我说，那个人不再是你的主人了。好吗？他没有权力，他不能伤害你……”他停了下来，意识到自己在说谎。“在银行里，威尔克斯碰你了吗？”
慢慢地，约翰把手从他脸上移开，绕在他的脖子后面。他微微点了点头。
“让文明什么的见鬼去吧，他得挨一枪。”
说完，夏洛克转身冲出房间。
他下到楼梯的一半，正想着如何彻底地胖揍那个恶棍，这时约翰冲出房间，站在楼梯顶端大喊：“别，福尔摩斯先生，求您了！”
夏洛克惊愕地转过身。“那个混蛋朝你开枪了，约翰！他想杀了你！只要我能帮忙，他别想再得到片刻的安宁！”
但是约翰摇了摇头，眼中噙满了泪水。“哦，别，先生，求您了。请不要做任何事。”
“我TMD为什么不应该！”
“他会知道我说出来了！”
夏洛克瞪大眼睛，困惑不解。“那又如何？”
“我不应该说的！”约翰哭了。
他向楼上走了一步。“谁说的？”
“威尔克斯先生，先生！”
“没有人可以命令你，约翰。没有人。你不用再奴颜婢膝地讨好那个伪君子了！”
但约翰在哀求。“我发过誓，我发过誓！求求您，先生，不要去，否则他会……”
“他会什么？威尔克斯对你说了什么？”
“他说”——约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——“如果我敢向你说有关他的一个字，他会艹/烂我，让我分不清自己的脸和屁/股，先生。”
夏洛克目瞪口呆地看着他，然后大声咒骂道：“这个混蛋！”
他飞奔下了剩下几级台阶。
“求求您，福尔摩斯先生！”
他已经走到了起居室，正直奔他的外套而去，这时他听到约翰走下楼梯的急促的脚步声。突然，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喊，紧接着就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咚咚咚的声音。夏洛克转身扔下外套，匆匆跑回楼梯口，发现约翰扭曲地躺倒在楼梯脚下。
“约翰！”
约翰一动不动地侧身躺着，一只胳膊压在身下，头靠在对面的墙上，一只脚还踩在最底层的台阶上。夏洛克吓坏了，在他身边徘徊，不知道该怎么办。“哦，我的天哪，”他气喘吁吁地说，双手在空中乱挥着。“约翰？你还好吗？快起来，伙计，别……哦天哪，哦天哪。”
他不敢碰他，怕万一有什么地方骨折。他把手放在约翰的肩膀上，轻轻捏了捏。
楼下传来奔跑的脚步声。“夏洛克！夏洛克！”哈德森太太喊道。
约翰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呻吟声。
“别动，约翰，别动。”
“夏洛克！”哈德森夫人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楼梯顶部。“我听到……哦，约翰！”
“他摔倒了。他没事，只是有点小……”约翰转过头，夏洛克的声音越来越小，一条长长的血线从他眼睛上方破损的皮肤上顺着脸颊流淌下来。
“发生了什么！”哈德森太太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慌。“我听到一些怒吼声，然后……”
夏洛克没有理她，而是迅速扫描了约翰的身体，看看是否有任何扭伤或明显的伤痕。约翰的眼睛紧闭着，他的腿慢慢地扭动着。
“你们两个吵起来了，”她担心地说。然后她的声音变得苛责起来。“然后 ……发生什么事了，夏洛克？”
“他摔倒了，你这个笨蛋，你看不出来吗？”他厉声说道。
她的脸僵住了。“你们动手了吗？”她质问道，但在他跳起来为自己辩护之前，她继续说道：“我听到了！这些墙比你想象的要薄！你有没有——？”她在提出指控之前停了下来。
“推他？你认为我推了他？”
“我没那么说！”
“你就是这么想的。”
约翰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，疼得皱起眉头。
“别动，约翰，别动，”夏洛克低声说。然后他狠狠地瞪了哈德森夫人一眼。“他没事。我能处理。”
“他需要一辆救护车！一个医生！”
“我能处理。”
“夏洛克！”
夏洛克猛地站起身来，吼道：“他和你没有关系！记得吗？我会打电话给医生。我会照顾他的。我来处理这件事，所以你走开吧！”
她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，眼里噙满泪水。她没有再说一个字，转身离开了，碎花裙在她膝盖上飘转，然后她消失在楼梯下面。夏洛克将她抛到脑后，摸索着拿出手机，完全按照她说的做，然后打电话给医生。
Chpter 12 FIN
评论(13)